《三角错位》 储物室 “池筝……嗯,轻点,不要再这样了……唔。” 置物架晃动,挽灵的背被一只大手隔着,一只脚费力踮起,一条腿被男生抱起。 她双手环在男生的脖颈,努力想要稳住身形,但奈何一次次的冲击都太有力量,只有被男生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池筝从挽灵的脖颈一直亲到下巴,缱绻缠绵。 “小宝不喜欢吗?下面可是很欢迎我呢,热情到我停不下来。” 动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十足的柔意,可下身的动作却依旧凶狠。 两人的交合处泛着水光,粉色的肉棒进进出出,撞开层迭的嫩肉,每每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又被顶开。 深处的花心颤抖着吐出一股又一股淫水,微翘的肉棒坏心眼地四处顶弄,露在外的嫩乳随之颤动,被池筝含入嘴中。 晚灵敏感地嘤咛出声,弓起腰肢迎接更强烈的快感,肉缝里被填得满满当当,每次池筝插进来时就像是吸满水的海绵被挤压,快感一波又一波。 “啊哈……才没有,嗯……池筝,不要再往里顶了,要……要出来了。” 池筝吐出沾满口水的奶子,下身的肿胀被牢牢包裹着,无数张小嘴对着它吸舔。 他的腰肢摆动地越来越快,置物架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逐渐和囊袋拍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同频。 粘稠的白色液体从缝隙中流出,顺着囊袋滑到地上,就像是之前被射进去的精液又重新被操出来一般。 池筝看着这一幕,抬手往晚灵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骚宝,都被老公操出白浆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器材室里炸响,屁股被打的瞬间本就临近高潮的小穴里,软肉狠狠擦过肉柱上的青筋,宫口抖动两下喷出大量淫水。 晚灵浑身绷紧,小穴无意识收紧,卡着肉棒开始颤动,仰头张嘴,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池筝只感觉自己像是塞进了温泉孔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再看晚灵眼角眉梢都是爽到不能自已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将人旋转变为后入。 粗硬的肉根又壮大几分,在穴内肆意旋转,深处又颤颤巍巍吐出好几口水,穴肉疯狂蠕动,紧紧缠住不让脱离。 池筝扣住细腰就开始摆动,淫水四溅,白浆糊满男人粗硬的耻毛,进出的淫秽画面刺激着他每一根神经。 “呜哈……池,池筝……” 晚灵放软腰,她的思绪已经混乱,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很不对的事情将要发生,但体内的异物让她无法思考,池筝粗暴的抽插也将她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 龟头强硬地顶开宫口,晚灵又痛又爽,短时间内又要迎来高潮。 “池筝,又又要来了……哈,不要那么快……唔!池筝!” “叮!” 巨大的响声响起,晚灵一惊,小穴下意识收缩,突如其来的紧致让池筝措手不及,一瞬间精关大开,捂住晚灵的嘴巴,如同打桩般又操了几十下后精液喷出。 晚灵早就被操上了好几个高潮,屁股麻木地翘起,等她再次回神,耳边是同学们放学跑出去的脚步声和欢快的笑声。 而她,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一墙之隔外,被池筝干到失神,被动地接受他的精液。 池筝此时还趴在晚灵的背上,睾丸抖动着还没射完。 他像是回味般细细密密地吻着她的背。 晚灵回头看他,他也抬头,亲了上去,霸道又温柔地吻到她喘不上气又软了腿才作罢。 池筝拿下保险套,刚射完的阴茎还半硬着。 晚灵看着保险套里的液体,喃喃出口:“好多。” 池筝揉揉她的头:“攒了好多天了。” 紧接着手上稍稍用力,晚灵顺从地蹲下,伸出舌头舔干净了肉棒上残留的润滑液和精液。 一墙之隔的外面是陆续离校的同学们在嬉笑打闹,而里面,池筝正按着晚灵的头又射了一次。 好学生们 “简语,有人找!” 喧闹的课间里,有人这么一喊。 晚灵抬头,前方围成一团的四五个女孩散开,处在中心的女孩子往门口看。 看清是谁后在抽屉翻出一个本子,起身。 漂亮的长发摇曳,粗框眼镜架在小巧的鼻子上,皮肤白皙透亮,气质脱俗。 门口的男生校服干净,背对着光,淡淡的金色光晕衬出几分超凡的感觉,细发微垂,也带着眼镜。 简语边走边翻手上的本子,男生等到她后也低头看她手上的本子,两人离开视线范围内。 晚灵这才低头。 前面几个女生交谈的声音不大不小,又落入她的耳内。 “哇塞,卓清越又来找简语了,好配啊啊啊!” “最近是因为物理比赛的事情吧,学校推了他们两个。” “啊,卓清越不是文科生嘛?” “所以才要简语帮他补一补嘛,争取两人都能拿个名次回来。” “啊,好厉害啊……不过你们真的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嘛?学习好,家世好,长得也配一脸啊!” 晚灵听着八卦,手上的动作没停,数完手上的钞票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夹层里。 等她做完这些,准备出去接水,刚走到班级门口就撞上刚打完球回来的池筝。 池筝没看到她,正回身问与他擦肩而过的简语:“诶,干嘛去?” 简语没理他,反而是卓清越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很淡,很轻,也很快,只是一秒,卓清越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简语手上的本子。 没被搭理的池筝轻啧一声,神色不悦,篮球在他手上抛来抛去,然后,他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晚灵。 他的手一顿,神情微松。 转身进教室。 简语和卓清越一直是学校里的话题中心,每月的月考排名两人的名字永远都在第一第二。 两人就像行走中的左右脚,一下左脚在前,一下右脚又将其超过。 就像同学们说的,他们非常般配,不论是家世还是性格。 待人亲和友善,大方开朗,挑不出一点错处,完美得就像小说中的男女主。 简语的人缘极好,从没和任何人大小声过。 除了池筝。 两人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认识了,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同校同班。 简语对池筝是不同的,对待他总是缺乏耐心,池筝对简语也是不同的,总是呛声。 他说,初中他扯她橡皮筋,她就拿胶水涂他凳子,一点亏都不吃。 晚灵只是笑笑。 水位线逐渐接近杯口,晚灵回神,旋起盖子,回到教室。 她的位置上,摆着她昨天放学时随口说想吃的小蛋糕。 抹茶味。 她往座位后看去,池筝正和几个同学聊天,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与她对上视线,随即又移开。 像是随意瞟到般。 不公开。 所有的甜蜜,喜悦,统统只能藏在心里。 包括无人在意的酸涩。 等到上课铃响起,晚灵思考题时下意识去拨弄橡皮擦,将橡皮擦的纸壳拉开,原本干净平整的表面被小刀刻出一朵花的图案。 她指尖一顿,抚过凹凸不平的花朵。 池筝的手一向很巧。 在学校里大家都还在卷生卷死的时候,他的雕刻作品已经出现在全国雕刻比赛的舞台上,并且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甚至凭靠这雕刻的天赋,已经被一所重本提前录取了。 这一朵还不算特别精致的花,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 两人刚在一起时,池筝想送花,但晚灵说她花粉过敏,于是池筝偶尔会用雕刻或折纸的方式来弥补。 晚灵稍稍有点走神,她突然想到之前在厕所听到简语与他人的聊天。 是在谈论一个女孩子和池筝。 简语是这么说的:“差距太大,而且池筝家里好像打算送他出国。” 晚灵的指甲扣进橡皮,扣出橡皮花的一块。 白色石膏 晚灵到达画室时,池筝正对着初具雏形的石膏进行最后一点粗雕。 夕阳的余晖从玻璃窗外照进渡在他身上,高挺的鼻梁在脸部的另一面投下阴影,眉眼浓郁,眉头皱着紧。 石膏随着他手上的动作飞泻出白粉,雕刻刀在他的手上飞舞,游刃有余帅得轻易。 晚灵放下包站到他旁边看,能看出是一个女生的轮廓。 池筝活动了一下肩膀,将人拉到怀里,让晚灵坐在他的腿上,好闻的香味互相交织。 他从一旁拿了一把较细的雕刻刀,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在眼窝的地方下笔,熟练地刻出眼眶。 晚灵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闻着他的味道,感受他的体温,接近他最专注的灵魂。 “想试试吗?“池筝将刻刀给她,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 晚灵不太敢:“还是算了吧,我看着你就好。” 池筝又将人圈得紧了些:“没事,我教你。” 她把刻刀塞在晚灵的手里,手包裹她的手细雕眼部轮廓,还教她如何控制力道把握方向。 晚灵学得很认真,等感到腰部有凉意时才发现池筝早就脱手,不老实地钻入她的衣内。 她有些慌乱地一抖,刀尖一顿,擦破指腹,鲜血流出很快渗进石膏内留下印子。 池筝反应很快,抽出纸巾包住晚灵的伤口,晚灵看向石膏,那滴血正好滴在眼框下的位置。 她看着池筝低头看伤口的样子,轻声开口:“对不起。” 池筝抬头看她。 “你的石膏。” “啧。”池筝又用纸巾包住还没止血的手指,轻弹她的额头,“你是猪吗?” 晚灵以为是说她笨手笨脚,还想开口道歉,又听池筝说:“这个时候还想着石膏,我看你真的是笨到没边了。” 晚灵抿了嘴,嘴角漾起不易察觉的微笑。 池筝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巾,幸好伤口不深,血很快止住,他轻轻吹:“疼吗?” 晚灵摇头。 池筝低头亲亲她的手掌心。 很痒,她没忍住缩了缩,却被池筝反手握住,两人视线对上。 他的睫毛很长,深邃的眉眼下是英挺的鼻梁,衣服下紧绷的肌肉处处都透露着荷尔蒙的气息。 光照下的因子在跳动。 如此贴近,心跳同频。 长发滑下,两唇相贴,互相的气味交织,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得以释放。 晚灵圈着他的脖颈,感受他的肌肤变得滚烫,承受着他的侵略,呼吸沉重,衣服布料相互摩擦。 晚灵被亲得头脑发昏,衣服的下摆被撩起,她想去阻止,但池筝的手已经熟练地推开内衣握上嫩乳。 晚灵嘤咛一声,用手去推他的胸膛,却没有任何作用,任由他在衣服下胡作非为。 腿根被磕得生疼,晚灵的心疯狂跳动。 “叮——叮叮——” 炽热的氛围被划破,池筝喘着粗气微微撤开,眼神迷离地又在晚灵的唇上轻啄两下才去看手机。 晚灵靠在他的怀里平稳呼吸,两人挨得近,她微微侧头就能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备注。 简语蝶书呆子。 晚灵别回头,靠在池筝的肩膀上轻轻抱着他。 她曾经问过,为什么简语的备注是这个,池筝说,这是简语的原名,因为简语的背上有一个像蝴蝶一样的胎记, 池筝一手抱着她的背指尖转着头发,一手接起电话。 “干嘛。”他的语气并没有很好。 “你回家了吗?没回的话来医务室接我一下呗。” “医务室?“池筝蹙起眉头,手指一停,发梢滑过指缝,落下,“你受伤了?” “哎呀,崴了一下脚,没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坐一下你自行车的后排了。” “你等我。” 池筝挂掉电话,晚灵听得一清二楚,没等他解释就起身帮他理了理衣领:“去吧。” 池筝没多说什么,只是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帮她把头发挽到耳后,背上书包拿过外套遮掩还有些明显的下半身。 边离开边对晚灵说:“晚上回去和你视频。” 晚灵笑着目送他离去。 画室的门摇摆着,屋外的光在地缝中时隐时现。 晚灵深吸一口气,也重新背上书包离开。 她一直都不喜欢打视频。 一块手表 穿过泥泞的小路,绕过老旧居民楼边的水坑,晚灵拉开铁门上了三楼。 屋内陈设简陋,沙发前是一张木桌,旁边有一个书架,这几样东西几乎将屋子堆满。 书包扔到沙发上,“噗——”沙发凹陷。 晚灵习惯性地看一眼挂在墙上正对着的门的钟表,时针渐渐往7的数字偏去。 她去厨房泡了碗泡面,没做沙发,坐在地上,打开练习册边吃边刷题。 “滴答。”时针指向数字7。 滴答滴答。 七点零三分。 咔哒。 砰! 老式居民楼隔音效果极差,开关门的声音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清二楚。 “晚了三分钟到家,你说,是不是又和那个女的约会去了?”刺耳的尖叫声穿进耳膜,就连楼道的感应灯都被惊地亮起。 “你发什么疯,一天天的疑神疑鬼。” 紧接着摔砸声,叫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晚灵听得头疼,合上作业本翻出钱包,数了一遍后起身去一旁的书柜中抽出一本老旧的课本,随手翻到一页,将钱夹进去。 隔音几乎没有的楼房,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楼上这家前段时间男主人出轨被抓了,至此之后只要七点没准时回家,都会闹上这样一出。 而隔壁,难得的安静了一段日子。 楼上的吵闹声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停止,晚灵将剩下的作业做完,拿上衣服,洗漱完毕后,接到了池筝给她打的视频。 平时池筝总会一边打游戏一边开视频,亦或者洗完澡上床了。 今天他却穿戴整齐,脱下校服换上了件浅灰色的卫衣,头发有些炸,看起来是刚洗完的样子。 池筝对着镜头随意抓弄两下。 “你要出门?”晚灵的镜头怼得很近,一点背景没露。 池筝道:“是啊,我妈听说简语崴脚了非要我去送汤。” “嗯,”晚灵应了一声,“严重吗?” “还好吧,不然卓清越应该把她送去医院的,而不是校医室。”池筝笑了一下,抓起手机,镜头晃动。 池筝家庭优渥,住的是独栋别墅,此时他正出卧室下楼,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听到他提起卓清越,晚灵想起出校门时与他擦肩而过,的确,身上有一股医务室的消毒水味。 “什么时候回来?”她又问。 “还不知道呢,她妈妈很热情的,”那边的光线亮了许多,应该是走到一楼了,池筝侧头,拿过东西, “我现在要出去了,你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晚灵抿唇。 “嗯?卡了吗?”池筝以为她没听到。 “没有,明天周末,我下午去找你吧?你有安排吗?” “明天……”池筝拉开门,视频背景变为星空,辉煌气派的别墅露出一脚,“明天我约了人去打球,你也都不认识,下个星期吧。” “……行吧,那你先去吧,我等下睡觉。” “嗯嗯,晚安老婆。”池筝嘟嘴隔着屏幕亲亲。 晚灵没有回应,只是笑笑挂掉电话。 第二天晚灵兼职结束后回了趟家,拿出书柜里所有藏的钱,去商场买了一块男士手表,表盘是蓝色的,款式简约却吸睛。 她很少来商场,一是没有时间,二是一个人其实也不想来。 今天为了买表来了后便打算随意逛逛,晚灵数着剩下的钱,又去买了一杯奶茶,她记得这个味道是同学聊天时有提到的。 她拿着奶茶随意逛了一圈,出商场时走错了门,晚灵用手机准备导航回去。 她晃着袋子,小口吸着奶茶,途径公园路线还踩着铺路的鹅卵石。 这时不远处爆发出一阵喝彩声,晚灵循声看去,枝叶后面是一个用铁网围起的篮球场。 里面有好几个人正在打球,刚刚估计是进球了。 一旁的长凳上还坐着几个刚休息的男生,正在擦汗喝水。 而背对着晚灵方向的长凳上则坐着唯一一个女生。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晚灵别过长发到耳后,视野清晰了点,一个男生正小跑着从场上退下坐到女生旁边,扭开矿泉水仰头喝了半瓶,侧头听女生在讲话。 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男生笑了一下,接下话题。 晚灵歪头看一会儿,拿着手机给池筝打了个电话。 几秒过后,女生从一旁拿过手机给男生,而男生看一眼后,起身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接起电话。 “喂?” 听筒和现实的声音好像隔着空间重合了。 晚灵就这么看了一会儿站在另一边的男生,耳边是他重复的问话。 她低头看手上喝到一半的奶茶,突然觉得,全糖还是不够甜。 午后天台 樊依依感受到桌子在震动,她侧目看向晚灵。 晚灵眼眸低垂,五官圆润灵巧,在阳光下反而有几分不真实感。 她手摸进桌兜,将震个不停的手机静音。 她很少静音,主要是为了能第一时间收到兼职的信息,再加上她没有什么联络人,在学校里池筝也很少发消息给自己。 但今天池筝的消息来得特别勤,甚至在上课时手机都在震动。 晚灵全都置之不理。 午饭她并没有选择去食堂,而是与樊依依结伴出门后找了个借口上到天台。 其实学校的天台是锁着的,但是因为时间太长,锁头都有些生锈,用力一拽便能拽下。 次数多了后又怕可能会有人上来检查发现锁不见了,所以她偷偷往锁里塞了点纸巾,这样留在门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锁没锁住。 晚灵习惯坐在一个滑坡处,那边太阳晒不到。 她随身带着小面包,席地而坐后背靠着水房,小口小口吃着,感受微风和楼下不太真切的声音。 午后的太阳晒得很惬意,很暖,晚灵眯着眼,伸手触碰风,风穿过指尖,柔软地随着她的手掌变换成各种形状。 “吱——” 铁门生锈活动的声音惊得晚灵面包没拿稳,滚落在地,她下意识去捞却依旧避免不了沾染上脏污。 两道脚步声响起,晚灵顾不得多想,又稍稍往里借着水房藏了点。 “哇,我一直以为这里是锁着的,原来还能打开。” 晚灵听出来了。 是简语。 她的喉咙哽住,心率因为猜测而直线上升。 “嗯,我也是前一段时间才发现的,怎么样,有没有让你的心情好一点?” 不是池筝。 晚灵缓慢又小心地呼出一口气。 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哎呀,其实这一点伤也没什么,只是行动不方便才有点烦躁,今天老是麻烦同学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嗯。”男生推推眼镜,和简语并排站在一起眺望远处,就像在看他们共同的未来。 女生的发丝被吹得纷扬,脸上全是明媚阳光,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简语还冲他扬了笑。 更夺目了。 这样的绚丽。 喉间滚动,气血翻涌,压抑了很久的话还是说出口;“你可以尽情的麻烦我。” “啊?”简语看向他,“你说什么?” 男生的耳尖泛红,低咳一声后才对上她的双眸,琥珀色的眼睛映出他的身影,只是一秒又立马移开。 与之不符的是他声调平稳,声音低沉,就连语调都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就像在讨论一道题如何求解般:“我是说,我喜欢你。” 楼下的喧闹若隐若现,一片叶子被吹落在荣誉墙顶上,又晃悠悠地擦过第一名的照片和第二名的照片,最后被劲风带走,拍在了去年数学竞赛的合影上,掉落在地,被扫进簸箕里。 晚灵一点都不敢动,捂着嘴,看地面。 “你不会是想用这种办法让我分心,然后在这次月考输给你吧?”简语笑着反问,“你好坏啊卓清越。” 卓清越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勾起嘴角:“嗯,你太聪明了。” “知道就好,那我先下去复习啦,我不会对你放水的。” 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再次响起,天台重新归于安静。 “噔。” 天台边缘的栏杆颤抖,晚灵在的地方刚好能看到卓清越手搭在栏杆上的影子。 他的手肘压在栏杆上,下巴抵在掌心,垂眸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 没一会儿,地上的影子褪去,重新听到熟悉的开关门声后,晚灵才站起身,捏捏微微发麻的双腿,捡起不能再吃的面包离开。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卓清越没有心情所以没有发现,锁依旧是被塞着纸的状态挂在门上,她轻轻一推便摇摇欲坠。 晚灵刻意等了几分钟,才用力把门推开。 锁“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礼物纸花 一整个下午,晚灵都感觉有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 这道视线就像是大雨落下前积攒的乌云,而在放学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最后一条信息是:放学等下我。 她本就没打算早走,她还有东西要给池筝,而池筝也是终于等到了放学。 随意和几个朋友打完招呼后,等教室的人陆陆续续走掉后,池筝这才坐到晚灵身边,晚灵还在写作业,头也没抬。 池筝被冷落也没有先说话,在旁边自顾自捣鼓一阵后,一朵纸花弹到作业本上。 晚灵笔尖凝滞,在本子上晕开一点墨迹,她这才朝池筝看去。 池筝一只手在桌上撑着脑袋,一只手还保持着刚刚弹射的动作,眉眼弯弯,笑得惹眼。 晚灵用笔杆把纸花扫开。 池筝不笑了,双臂交迭趴在桌上,凑近晚灵:“你怎么啦?” 晚灵不理。 “怎么今天不理我?”池筝语气带上一丝委屈,还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好闻的皂香沁入心脾,晚灵终于重新看向他。 池筝手掌一翻,纸花重新出现,他像献宝似的献到晚灵面前。 晚灵深吸一口气后还是拿过了花,从书包里找出一个礼物盒,推到池筝面前:“生日快乐。” 池筝坐直身体,眼睛亮亮,像是受到夸赞的小狗,又去抱着晚灵,头埋在她的颈肩蹭:“我就知道宝宝最好了,还记得我的生日。” 晚灵脾气好,就算生气也不会生很久。 她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胡来,头发蹭过下巴,痒。 心却好像被填满了。 “好了好了,你不打开看看吗?” “不管宝宝送了什么,我都会很喜欢的。”池筝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抱着她不让她躲,亲了一口她的脸,“晚上我们要出去过生日,你也来吗?” 晚灵想了一会儿,摇头:“你们去吧,我去的话就怪怪的,本来在他们看来我们都没什么交集。” “管他呢。” 晚灵有些无奈:“不公开我们都是说好的,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请到办公室里喝茶。” “可是宝宝,我会想你的。” 晚灵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这样呢?” 池筝:“想。” 晚灵又亲亲。 池筝染上了丝笑意“还想。” 晚灵明知是诱饵,却无法抵挡地再次低头,这次,直接被池筝扣住后脑勺,揽腰抱到了他的腿上。 熟悉的味道令人沉溺,晚灵抓着他的领子,努力回应着池筝的热情,但很快又被他的吻压过,晕头转向间,池筝的手抚过她的背脊,瞬间点起一团火。 前几天被打断的情欲席卷重来。 池筝顺着嘴角向下亲,下巴,脖颈,锁骨,一簇簇的火苗往下蔓延,晚灵难耐地往前挪。 下半身刚好抵上了他的变化。 池筝撩起她的衣服,含住早已硬起的乳头,舌尖灵活地摆动,吸吮,逗弄,晚灵早已忍不住低低呻吟。 而插进去的那一刻,她恍惚地想着,起码现在,他是属于我的。 教室 池筝将人抱起,走向后面的位置,炽热的鼓包隔着裤子摩擦腿心,黏腻的内裤勒在穴口,校服被推起,内衣被拉开,奶子被吸得发胀。 池筝将她放在桌上,裸露的背部接触冰冷的桌面,晚灵打了个冷颤。 池筝一只手拉下裤子,怒涨的肉棒弹出,柱身青筋围绕,顶端还渗着粘液,他的阴茎上翘,像是一把弯刀,晚灵伸手握住它时,它还动了一下。 就像口渴的人喝到了一滴水,片刻的舒爽过后,还想要更多。 池筝挺挺腰,晚灵便熟练地帮他撸,看着他的喉结滚动,表情舒爽又色情,手上仿佛能融化一切的惊人温度使身下变得更加空虚。 她用指尖刮过马眼,池筝浑身一震,低吟的声音在喉间发出,睁开眼时晚灵又无辜地看着他。 池筝轻笑,手探进她的裤子里,指尖隔着内裤印出来的阴户轮廓打转,片刻就沾上了湿气,他挑眉:“那么想要了?” 晚灵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的指腹碾过阴蒂,甬道里一阵酸麻,泛出更多的水,冰凉的手偶尔擦过腿根间,凸出的关节划过嫩肉,明明都还没插入,晚灵却觉得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偌大的教室,两人衣冠不整地互相抚慰,在熟悉的地方就像有无数道目光看着般。 她下意识拢起腿,却又被池筝的蛮力分开,几乎是惩罚般,手指抵上湿润的源头,顶着布料进了一点。 晚灵双腿绷直,几乎是小声哀求道:“不要……” “怎么了,宝宝。”池筝抽出手,指尖泛着水光,勾开内裤,穴口已经积出淫水,“刚刚不就是在催我吗?” 手掌抚过少女娇嫩的肌肤,晚灵敏感地起了一身鸡皮,微微脱手,池筝毫不留恋地抽离,转而抓住她的脚腕,炽热的肉棒滑过大腿内侧,抵上翁合的小穴口。 还没进入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吸吮,无数密密麻麻如小舌般的软肉贪婪地想把穴外的异物勾进。 池筝不急,他在这种事上总是有颇多的耐心。 硕大光滑的龟头在穴口摩擦,沾满黏液后又往上下滑动,每每要磨到阴蒂时便稍稍用力,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不停累积,逼口越来越湿滑,以至于每次滑动都会不小心滑进一点,总给晚灵一种快要到顶的错觉。 “别玩了,池筝……”晚灵有些受不了了,身体各个部位都迫切地希望被抚摸,蹂躏,就如同掉入无引力的空间,空虚又无助。 “好多水,宝宝。”池筝笑道,“给你擦擦。” 他扶着硬到不行的肉柱轻轻拍打穴口,粘稠的水声晃开,银丝缠绕。 被冷落的阴蒂肿胀地立在前面,前几次的逗弄早就讲快感积到最高,只需要一点点的刺激便能全部爆发,可偏偏池筝不再触碰了。 她勾勾腿,双腿环上他的腰,小穴随着她的动作彻底分开,池筝不备,一下进了半个龟头。 汪洋的甬道终于迎来心心念念的东西,一瞬间缠上对着入侵者又亲又舔,爽得池筝有些发麻,紧咬着后槽牙缓了一会儿才压下狂干的想法。 他想退出来,晚灵却勾着他的腰,让他无法动弹,她看着他,眼神是说不出的朦胧缠绵。 没等池筝说些什么,晚灵主动拉过他的手,贴上脸颊,他的拇指在她的嘴角,没有任何的一句话,只是轻轻舔了一下指腹,所有的防线便全面崩溃。 指头跟着她的舌尖压进嘴里,蓄势待发的肉棒也全数插进。 颤抖,痉挛,池筝能感受到甬道每一处都在发颤,柱身被挤压震颤,棱口被抽搐的软肉舔弄,就连马眼也被高潮的花心不停吸吮。 晚灵弓着腰,牙齿轻咬在他的手指上,高潮来的快速又强烈,池筝咬着牙抽出一点又狠狠顶进。 晚灵再也受不住嘤咛出声,小幅度扭腰让埋在体内的肉棒能戳到不同的角度,以延长高潮的时间。 真的太舒服了。 被填埋,塞满,送上高潮,感受着炽热的温度交织,欲望的释放。 晚灵搅动着舌头,就像帮助池筝口交一样舔弄嘴里的指头。 在熟悉的地方做,池筝格外兴奋,埋在体内的性器跳个跳个不停,挑拨着每一根敏感神经。 进出间轻而易举地打出白沫,他插的又深又快,汁水飞溅,池筝只觉得自己在堵一口怎么也堵不住的泉水。 桌椅晃动相撞,晚灵有些受不了,舌头被手指压住,双腿夹在他的肩上往下压,就像一个困兽般,肉穴被动地承受绝妙快感。 囊袋越拍越快,将渗出液体打在臀尖,藕断丝连的银丝沾染在两者之间,有一种黏腻的淫靡感。 池筝先前喜欢玩很多网上学来的花活,总是磨到两人的临界点时才会大开大干。 但今天不一样,不知道是因为这样风险与刺激感并存的地方所带来的不同体验,还是因为前几次老是被打断,憋得太久了,他就像一个设定好的打桩机一样,一样的速度,一样的深度,偶尔来个深顶或是浅出就将晚灵搅得一塌糊涂。 高潮过的嫩穴一波又一波地往外吐水,含糊不清地想说什么却只能流出口水。 她试图保持体面,含住口水,可就像下体一样,越想要控制就越控制不了,反而夹爽池筝。 他低叹着皱眉,下颚绷成线,坏心眼地一顶,肉刃劈开层层搅合的嫩肉,意外地顶进小圈。 “不……呃哈……”涎液又从嘴角流出,眼眶被逼红,饱胀感一瞬间超过了爽感,就像是按到了一个开关键,所有身体本能的阻挡都被关闭,快感成百上千倍地袭来,深处内部毫无约制力地崩坏。 淫液倾洒,软肉疯狂蠕动,宫颈紧缩,这几个瞬间,晚灵甚至连呼吸都顾不上。 救命…… 怎么可以这么爽? 温热的液体浇在铃口时,池筝差点就要这么射了。 整个阴道湿润得不像话,高潮一震更像是活体温泉,肉棒上的所有部位连带着青筋凸起的地方都被吸舐,龟头更是浸泡在暖池里发颤。 强忍着冲动,池筝抽出一半阴茎,将人转个面,又狠狠肏到底,晚灵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干穿,因为后入的体位,她甚至觉得腰部都被戳到发酸。 “池……筝,你……”没了手指的压制,她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 细腰翘臀,被撞出的波圈荡漾,晚灵很明显地能感受到下体又被撑开了,这次更深更彻底,任凭里面如何挽留,肉柱就是不停留,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狠,她要调动全部的精力来控制自己隐隐有些发酸发麻的小腹,让自己不要太丢脸。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紧绷,池筝仿若在跟她较劲,一下又一下地开始变换角度进攻,将里面戳到发软,每个敏感的地方统统被刮到。 他弯腰圈住晚灵,亲吻她的肩膀脖颈,沉重的呼吸在耳边萦绕,她侧头与之缠吻,却迎来新一波强烈攻势,如铁柱般的肉棒疯了般往里捣鼓。 桌椅作响,狂风大作,窗帘因为桌子的移动没被压着高高扬起。 晚灵全身发软,腿心几乎被带动着抽搐,全身的支撑力除了课桌全都汇聚在体内。 风只有一阵,窗帘慢慢落下,晃动中,晚灵的余光瞥见通着走廊的窗户。 浑身的血液凝固。 她想控制住自己即将要变的表情,可是没办法,眼眶逐渐发酸。 一口气提起,脑袋当机,肉穴一股一股无法控制地向外冒水,惊人的温度隔着薄膜相撞,嘴巴微张以保持呼吸。 池筝从后抱着她,额头抵在她的肩膀。 而晚灵,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喉咙干涩。 完了。 卓清越矗立在那,淡漠地看着这一切,四目相对,旖旎温存后的美好全都凝固,就像是已经出现裂痕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碎掉。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什么表情都没有。 在撞破后 “晚灵,晚灵!” 耳鸣声逐渐消散,耳边的声音清晰起来,晚灵摸耳垂的动作定住,教室里闹哄哄的,几个男生在起哄,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樊依依不满:“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跑操取消了,要一起去小卖部吗?” “啊,好。”晚灵收拾掉桌面,起身。 “你最近怎么了,老是魂不守舍的。”樊依依问。 晚灵只是摇头。 教室座位分成三排,她们在最里面的那排,几个男生就围在中间。 “快看,开始了,开始了!” “等下,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真的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人啊。” “我靠,好刺激!” 几个男生一言一语,晚灵手脚发冰,敏感地往人堆里看去时刚好其中一个男生抬起头与她对视。 天旋地转,她仿佛又回到了与卓清越对视的那一瞬间,气血翻涌,心脏狂跳。 晚灵抽出樊依依挽着的手,不顾她的询问,回身往男生堆里走去,扒开几人,坐在里面被围起的男生正用手机看直播。 是一个网红在线和前任连线对峙最近网上放出来的瓜。 一切消退,光怪陆离的世界又变得无比清晰。 几个男生都疑惑地看着她,晚灵松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几分尴尬。 手上卸了力气,被她扒开的几个男生嘟囔几句又重新将空隙挤满,晚灵被撞得踉跄几步,后腰即将要磕上桌角时被人撑住。 她回头,池筝正从后方经过,也在低头看她,眉头蹙起,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握了下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这一握似乎握住了飘忽不定的风筝的线,使她渐渐平静。 “晚灵,你干嘛?还走不走了?”樊依依走来。 两人的手松开,池筝离去。 晚灵拂开碎发,吸吸有些发酸的鼻子:“走吧。” “池筝,打球去。” 篮球被抛来,池筝注意力没放在这上面,球撞上他的肩膀,掉在地上。 他捡起球以免滚远,顺手拍打两下却提不起任何兴趣,满脑子都是晚灵和他对视时的眼神,说不上来,就像下过雨后起的雾,他把球重新抛回去:“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诶,去哪里啊?” 顾不上朋友在身后喊叫,池筝手搭在楼梯把手上,飞快跨下阶梯,三步并两步,途中碰到简语蝶被同学扶着往下走也没过多停留。 晚灵的个子并不高挑,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她,此时的天气气温已经升高,但她的拉链依旧拉到最顶,瘦削的身材把衣服衬得过大,空荡荡地套在身上。 樊依依的话很多,晚灵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个点来小卖部的学生一般都集中在一楼的零食区,二楼的速食区几乎没人,晚灵和樊依依在楼梯分开。 二楼的老旧风扇在天花板吱呀转动。 她掠过前几排的泡面,自热米饭等,直接到最后一排。 面包被整理到最上面的货架,晚灵踮起脚去够,指尖碰到货架,整个人绷直,却怎么也拿不到。 就在她准备跳跃时,一只手从后伸出,陌生的味道袭来,轻而易举地拿下那袋面包,递给她。 怎么也不碰不到的东西被摆在眼前,晚灵刚想道谢,猝不及防地对上含笑的双眸,镜片糊掉别的情绪,只剩下笑意。 她心跳漏掉一拍,下意识往后挪出半步,嘴唇微颤,双手抓上衣领,明明什么都没露出,但她却觉得此时是赤身裸体般站在卓清越的面前。 难堪,害怕的情绪在静谧的空间发酵。 “啪。” 塑料包装袋被拍响,卓清越手上一空,视线转移,池筝掂着那袋面包,勾勾嘴角,眼里是藏不住的戏谑与敌意:“谢了。” 两个男生都在笑,笑意却都不达眼底,莫名弥漫出硝烟味。 晚灵低下头,熟悉的皂香令她安心不少。 卓清越收回半空的手,轻捻指尖,临走前似有若无地瞥眼半藏在身后的她,再带过池筝,笑容更加得体。 落在池筝眼里却有了别的意思。 运动手表 池筝不开心。 这次在酒店里又凶又狠,全然不顾几乎干涩的甬道,次次贯穿。 推他的手被他抓住,身躯压着她乱晃的腿,舌头翘起牙关,蛮横又霸道地入侵,晚灵被吻得喘不上气,狼狈地逃避。 “宝宝为什么躲?”池筝用一只手捏住她的脸,掰回,嘴角带笑,但不寻常的怒意却快要把她吞没。 “池……筝……”晚灵费力地喊他,两颊有些酸涩,口水不受控制地积累外流,眼眶泛红,眼眸蒙着一层薄薄的反光,与身体反应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带着点委屈的倔意。 细弱的脖颈微扬,白皙的皮肤衬得青色的血管更加明显。 肚皮被吸着,原本就窄小的穴更加紧绷,内里的嫩肉疯狂挤压异物。 “你……”池筝被她看得说不出话,柔弱的外表表达出的情绪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好像,在生气? 她为什么生气? 松开牵制住她的手,心里的郁气还未消,池筝一口咬上晚灵的肩膀,再狠狠顶到湿润的花心。 刺痛与颤意一同袭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眼泪瞬间蓄满眼眶,眼前朦胧一片。 肩膀上留下清晰的牙印,池筝又去亲她,这次晚灵没躲,反而一反常态,非常激烈地回应。 两人如同盛怒的野兽,互相啃食,巴不得将对方吞进肚子里。 虽然先前也有过热烈的吻,但很明显与这次的完全不同,晚灵看着娇弱性子软,可也有一股劲,她咬住池筝的下唇,发泄般用了点力气。 有液体从两人的交界处流进,不是鲜血的铁锈味,而是一种淡淡的咸味。 晚灵松口,池筝这才发现她哭了,顿时哑了火,给她擦掉眼泪:“哭什么?痛?肩膀还是下面?” 这几天的惴惴不安全都变为委屈,她不知道怎么跟池筝说,以他的脾气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池筝讨厌卓清越。 这一点晚灵早就发现了。 她瞪他:“你混蛋。” 池筝反而笑了,主要是因为晚灵的这句话加上她眼眶通红的样子实在没有威慑力,就像被猫轻轻挠了一下,不痛,却有几分痒意从心底冒出。 “好好,我混蛋。”池筝从她身体里退出,没了堵塞,一滩液体从里面流出打湿床单,他的手掰开双腿,“我看下,伤到没。” 晚灵踹他一脚,去拿衣服。 池筝也没坚持,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摘下的手表重新戴上。 晚灵看着,这才发现这几天自己过得浑浑噩噩,在发现卓清越没有要说出去的意思后才稍稍安心,直到现在才看到池筝有了新的手表。 “新的?” 池筝抬头看她一眼,笑道:“是啊,朋友送的,怎么样?” 他举起手给她看。 晚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穿完衣服起身收拾东西。 池筝穿戴完,伸手去拉她:“走吧,送你回家。” 晚灵侧身躲过,率先去开门,头发晃动掠过他的胸口:“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还没消气?”池筝抓住她的手,“没有下次了,不咬了。” 晚灵哽住,生出几分无奈:“送我去公交车站吧。” 池筝陪她等了一会儿公交,待她上车后又骑自行车跟了一段路,风拂起少年额前的发梢,公交车晃动,晚灵戴着耳机手握把手,暖橘色的灯光隔绝开城市的灯火阑珊。 晚灵借着半开的窗时不时与他侧过头看向她的目光相撞,不同的频率却暂时有着同样的行驶轨道,最后在通向不同方向的十字路口分开。 公车颠簸,几位乘客几乎昏昏欲睡,司机在隔板间里外放新闻。 “叮。” 耳机中的音乐声变小,她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一条娱乐新闻推送——枞阳集团老总病重,夫人贴身照料,老夫少妻竟是真情? 这个世界好像就是这样,不带点唾弃就没有话题。 晚灵按灭手机,重新放回口袋,耳机被大幅度的动作拽落,纷杂的声音突然涌进,音质不好的手机大声报道讯息,她又再次听到了“枞阳”。 塞好耳机,公车到站。 依旧是昏暗潮湿的街道,居民楼错落整齐,灯火交错地点亮黑楼,而晚灵对面的那幢,一点光都没有,就像是隐匿在黑暗中的怪兽,处处透露着死气。 前面那幢楼早就荒废已久,算是半个烂尾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归和一些灵异事件挂钩。 晚灵的卧室和客厅的窗户刚好对着那幢楼,她凝视着看不清的景色,慢慢拉上窗帘。 这一段时间格外的累,心里压力加上学习压力,她几乎沾枕即睡。 黑暗中,手机亮起,一条新闻弹出,但很快又与其他的软件信息重迭。 见字如面 铅笔在纸张上沙沙作响,线条粗粝流畅。 晚灵抬头看向球场,手上动作不停,少年们意气风发,衣摆晃动间喧嚣传来,篮球被抛出完美的抛物线,转入篮筐。 手腕翻转,笔尖变化角度,灰线割出白线,迭出黑线,池筝投篮的样子跃然纸上,只不过手腕上的新手表却没有被画出来。 垫在下面的杂志有点薄,随着她的动作纸页发颤。 停笔,晚灵揉揉有些痛的肚子,今天是月经第一天,小腹下坠得厉害,她把画纸夹进杂志,起身找体育委员。 在不远处自由活动的樊依依看到晚灵往教学楼里走,顺嘴问了一句,晚灵回:“上去拿水。” 樊依依哦了一声,转身接着和其他女生玩去了。 而池筝,只在空闲中看到她往楼上走的背影。 只有一眼,便转头接住飞来的篮球,重新投入球场中。 上课时间教学楼走道安静得出奇,晚灵不舒服走得很慢,一只手拿杂志一只手抓着栏杆,汗从额头上渗出,唇色都有些发白。 “登登登登!” 有脚步声从上传来,很急,晚灵刚好走到转角的平台,还没来得及抬眼避让就被撞到了。 肩膀一沉,杂志脱手在平地上滑到墙边,页面纷纷扬扬地翻动,夹在里面的数十张白纸被甩出。 心跳漏掉一拍,晚灵强忍不适蹲下快速地一张一张拾起,脸颊发烫,慌乱到不敢去看是谁撞的她。 “抱歉。”来人蹲下,将一张画有池筝的素描纸递给她,晚灵没说话,带了点气性地拿过,这才看到是谁。 又是他。 卓清越一如既往,带着和煦的笑容,眼波流转间如汪洋江水。 如果说池筝是烈阳,那他就是春风。 但对于晚灵,他是寒冽的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刮伤。 她怕。 所以在看到卓清越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她站起身,将杂志护在胸前,一声若有似无的“谢谢”飘散在风里,也不管卓清越有没有听到,脚步飞快地从他身边经过上楼梯。 “高三四班。” 晚灵停下脚步,僵硬地回身看他,一束阳光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横在两人之间,几节台阶的距离却让双方变得有些朦胧。 卓清越侧身,双手插兜,依旧是亲切带有点笑意的语气:“你叫什么名字?” 喉咙干涩,晚灵嘴唇翕动,被卓清越手腕上的手表反光晃到眼睛,视线低垂,凭借着感觉与看不清的他对视。 “晚灵,”她说,“陈晚灵。” 清风拂过压弯树枝,短暂的遮挡使那层光纱消散,两人的视线对上,卓清越笑眼弯弯,一字一句像是在唇齿流转过般:“陈、晚、灵,下次见。” 像是朋友般熟稔地告别后,卓清越下了楼梯,消失在平台处。 晚灵站在那,良久,才转身继续上楼,走进标有高三四班的班级中。 —————— 被批改过的模拟卷往下发,晚灵拿到手后简单浏览了下前几面的几道错题,刚翻面,一行格格不入,字迹完全不相同的小字映入眼帘。 “又见面了。” 一个名字瞬间出现,他的字和他一样,娟秀,俊逸,字体纤长,一撇一捺间却又不失笔锋。 晃神间似乎真的能看到卓清越站在面前,抿着笑,说:“又见面了。” 见字如面,具像化了。 “诶,晚灵,怎么样?”樊依依凑来看她的试卷。 晚灵随意翻面,遮盖住小字,平稳心绪:“还行吧。” “哎,感觉这几次都没怎么进步,怎么办啊……” 后面的话晚灵没听进去,压着试卷如同压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师经常会让学生帮忙改作业或试卷,这次不知道真的是那么凑巧,还是卓清越…… “高三四班。” “你叫什么?” “陈、晚、灵,下次见。” …… 故意的。 好像被缠上了。 磅礴大雨 临夏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早上还是烈阳,下午就刮起阵阵阴风。 树枝乱颤,狂风呼啸,开了灯的教室也抵不住屋外乌云带来的压迫感。 老旧的风扇吱呀乱转,原本就不太稳定现在甚至还被风吹得有些摇摆。 安静得自习课几乎叫人昏昏欲睡。 池筝在后排翘着凳子,篮球在他手上掂来掂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同桌说话。 很普通的一个下午。 “奇怪。” 晚灵看去,坐在中间一排的男生嘟囔一句将书包里的所有东西都倒出来,不小的动静引来周围几道视线。 笔在指尖打转,没拿稳掉在桌上,又滚到地上。 晚灵弯腰去捡,还没直起身,只听一声怒喝:“卧槽,我他妈胸针呢?” “轰隆!”闷雷炸响。 手抽上来时撞上抽屉,男生烦躁地将所有书本都反过来抖,动静很大,几张试卷掉到地上,他也没去管。 “邓齐,什么胸针?”他同桌问他。 安静的自习课被打破,全班的注意力都聚集到邓齐的身上,晚灵也不例外,她一边在桌下轻搓手背一边看。 “我阿姨给我的礼物,我明明放在书包里打算今晚戴的,怎么就不见了?”邓齐又弯下腰在抽屉里翻找,笔纸散落一地也无暇理会,“操,真不见了。” 乌云再也兜不住雨水,一滴落下后几乎没有过渡,就像捏出海绵里的水,雨水瞬间倾盆而下。 沉闷得就连风都无法打散。 靠窗边的同学起身关窗,隔绝开暴雨的喧嚣,教室内便剩下听不太清的小声议论。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自己落在哪里了?”邓齐的同桌问。 “我能落在哪里?早上我明明放进包里的,我神经病啊乱放一千多的东西?”邓齐的语气非常不好,很冲。 周围的同学都被这个胸针的价值吓了一跳,纷纷开始帮他回忆。 樊依依咬着笔杆,好奇地伸长脖子。 以邓齐为中心,议论声如潮水涌开,渐渐的,整个班级如同被煮开的沸水。 手背已然发红,晚灵重新看向桌上的试卷,她并不在意发生的任何事情,只是思绪被打断了,又得重新审题演算。 交流探讨声跟打在窗户上的暴雨一样,打在她的耳膜上,小腹的不适感又隐隐袭来令她注意力无法完全集中。 “不会被谁拿走了吧?” “怎么可能,教室一直有人,胆子也不可能大到这种程度吧?” “对啊,今天课间我都没出去,没看到有人来邓齐的座位上啊。” 笔尖顿住,墨汁渗进纸张,瞬间留下一小黑团。 晚灵的心直跳,手脚的血液都往回淌,似有预料般,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有人说:“不对啊,体育课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有人上楼来着。” 樊依依转头,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池筝的凳腿轻轻硌地,摇摆的椅子安稳下来。 “是谁?”邓齐问体育委员。 体育委员的视线慢慢和晚灵的对上。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瞬间炸亮晦暗的天空。 引发冲突 雨越下越大,这样恶劣的天气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灭。 邓齐站在桌前,投下一片阴影:“书包能给我看一下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这,暴雨让电压不稳,空气中还弥漫着细微的电流声。 晚灵平静地看着他,放下笔,靠向椅背,语速缓慢,一字一句:“证据呢?” “什么?”邓齐没料到晚灵会这么说,就连池筝也挑起眉来。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晚灵就如同她的长相,纯良,被吓一下就会乖乖就范的兔子,却没想到面对质疑和压力,她没有被牵着鼻子走。 邓齐本就情绪不佳,被这么一反问怒极反笑:“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今天只有你单独在教室呆过,这还不够吗?” 晚灵毫不畏惧地直视已经处于盛怒边缘的邓齐,语调依旧平缓:“如果说仅凭这一点就怀疑我拿了你的东西的话,我也可以质疑你找不到胸针只是你想翻我私人物品的借口。” 跳出自证,一段话又说出点其他意味。 邓齐脸涨得通红,声音拔高:“你放屁!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体育课会独自上楼?” 相较于他的情绪波动,晚灵不咸不淡地回:“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带了一个谁都没见过,你也没有拿出来过的贵重的胸针?” 条理清晰,用对方的一个点去反驳对方,教室里一瞬间寂静无声。 池筝撑起下巴。 邓齐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胸针,甚至没有人知道这个胸针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邓齐反而稍稍冷静下来,眼睛瞥向晚灵的书包:“不用说这么多,只要打开书包给大家看一眼,一切就都清楚了。” 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不敢?” 事情又回到原点。 “是啊晚灵,你没拿怕什么,给他看就是了。”樊依依在一旁小声劝道。 交流声又此起彼伏,几个和邓齐关系好的男生也开口施加压力:“对啊,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没拿为什么不敢?总不至于是心虚吧?” 晚灵回头淡漠地看樊依依一眼,指甲在桌下嵌进肉里,她当然不怕打开书包给他们看,但是,凭什么? “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打开不就好了吗?” “说不定真的是心虚,听说她住在西郊那烂尾楼那呢。” 晚灵视线偏移,寻着声音的来源,最后定在一开始就帮邓齐说话的两个男生身上,他们轻蔑地扫视她,最后,其中一个男生接话。 “怪不得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微妙起来。 一来一回,扯开所有的隐私。 池筝皱眉,他不知道这些事情,而这件事情也不应该在这时候被提起。 他起身,凳脚划过地面,声音并不算大,在已经激荡的湖面掀不起任何显眼的波澜。 愤怒冲昏头脑,热意从脸颊升起,晚灵回手扯过书包丢给邓齐:“那么想看,那你就拿去看吧。” 邓齐被扔个正着,书包的袋子刮到他的脖颈,留下红色的划痕,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书包自然而然地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踢出去撞向墙壁:“你他妈有病吧?偷东西还有理了是吧?” 邓齐嗓门大,身高体型都不差,见真的发了脾气周围都噤声了。 晚灵毫不畏惧站起身,眼眶通红地瞪着他,邓齐几乎被她这样子激得失去理智,随手扒开她的桌子,桌子撞到一边,发出巨响,桌面上的东西洒了满地,桌兜里的几张试卷也飞洒出来。 踢书包,甩桌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内连贯的动作,教室内的气氛紧绷,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池筝用肩膀顶开邓齐,强行插到两人中间,不着痕迹地将晚灵掩在身后,歪头看邓齐,瞥一眼他的手,“行了,还真想打人?” “跟你又有关系?”邓齐看向池筝,语气很冲,“英雄救美的事情少做,在这里拍偶像剧呢?” 池筝眼睛微眯,舌头顶腮,刚准备开骂,晚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捡回书包,将他扯开,拉开拉链,一股脑地把东西都倒到地上。 几本书掉下,其中,那本夹着素描的杂志也散落在地。 樊依依等一圈的人早就因为桌子被甩开而离远了些,自然看不太清,池筝和邓齐是看得清清楚楚。 池筝想打人了。 “行了,有吗?这样够吗?”晚灵用手背抹掉因情绪激动滑下的泪。 没等邓齐回答,教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木门撞到墙壁,又弹回,声音不亚于外面的电闪雷鸣。 班主任站在门口,严厉斥责:“自习课你们都在干些什么!” 视线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对峙的三人身上:“东西理好都跟我去办公室!” 门外的走廊全是飘散的雨丝,阴沉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事情闹大了,便也不会就这么了结。 池筝帮着晚灵蹲下收拾狼藉。 纸张在他的手里理平,他再递给晚灵,没有多余的话,去又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说好不公开的俩人却以这种方式将两人的关系变得耐人寻味。 池筝摊平一张试卷,递给晚灵,又去拿另一张,大风吹过,晚灵接过的那张试卷被吹得扬起,池筝抬眼,却无意间看到试卷下方写着四个字。 “又见面了。” 池筝池筝 “……池筝,你听明白没有?”班主任手指微曲,敲打桌子。 嗡嗡作响的声音逐渐变成清晰的话语,池筝睫毛颤颤,仰脖活动了一下,并不正经地回:“清楚明白。” 班主任这才把视线放回到站在另一边的邓齐身上:“还有你,没有证据的事情谁给你的权利去搜同学的书包?如果不是我出现,你是不是还想打人家女孩子?你这是……” 池筝睨向站在另一边的晚灵,肌肤白皙,五官圆润灵动,鼻尖微红,长相与内核完全相反,看似如同棉花一样,但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和倔意。 他没来由地想到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时候。 那时是刚开学没多久,属于人都认不齐,他在桌下偷偷回着女友信息,等待对方回复期间抬头放空,刚巧轮到她自我介绍。 她逆着光,朦胧得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立挺小巧的鼻子。 她说,她叫陈晚灵。 下了讲台,阳光还追随了一会儿,他的视线也跟着移动,发丝的摇摆,害羞紧张的红晕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晚灵落座前,似有所感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视线交织相撞,刚刚她和同桌交谈时的微笑还没来得及收回,池筝心里的某根弦忽然触动了一下。 怎么说呢,并不是心动。 而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就像成年后突然闻到了小时候的皂香味,听到了小时候根本没在意过的背景音乐,有一种被时光拉了一下的感觉。 还想细想,手掌却传来震动,又将他拉回现实。 在那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没有任何交集,长到他都快忘了那时候那样另类的感觉。 池筝自诩非常了解晚灵,两人在一起也非常的合拍,她不会抓着他和简语的关系不放,不会为了一件事情和他争吵不休。 她总是恬静的,内敛的,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发点小脾气,但又很快被哄好。 她几乎没有人际关系,唯一走得近的就是樊依依。 他可不认为樊依依会这么无聊,在卷子上写字。 很烦。 这雨很烦,这刺眼的白织灯很烦,这各打三十大板的老师也很烦,以及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更烦。 池筝瞥一眼神色淡漠的晚灵,烦躁地摩擦头发。 如果不是泛红的鼻尖,他都要差点以为在教室里情绪失控的人是自己了。 “本来就是一个很小的事情,我也没说一定是她拿了的啊,她自己处处表现的那么心虚,我不怀疑也很难吧?”邓齐面对班主任也毫不退让。 说的什么鬼话。 “喂,没完没了了是吧?书包你也看了你还想怎么样?承认自己搞错了那么难吗?嘴那么硬去当鸭子好了。” “你!” “够了!”老师一拍桌子,“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又忘了是吧?” 池筝闭嘴了。 他确实不记得老师跟他说了什么。 因为他根本没在听。 眼睛又飘忽到晚灵身上,池筝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嘴角之前就是这个弧度的吗? 算了,池筝又朝前看,和老师对上了眼,他嘴角下撇,微微耸肩。 老师狠狠瞪他一眼,又转头训斥了几句邓齐,就把人赶出办公室,单独留下了晚灵和池筝。 办公室门开合间灌入一阵凉风夹杂着雨丝。 老师的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茶,率先朝池筝开刀:“虽然你已经被保送了,上课听不听讲之类的都无所谓,老师也能理解你想要多体验一下校园青春,但是只要你在学校一天,都要遵守校纪校规。你学不学老师不干涉,但也别打扰别的同学学习,知道了吗?” 这话就差点挑明了说。 池筝这次倒是在听,低低应了声。 话头又转给晚灵,先是安慰又明里暗里让她以学业为重,最后说到邓齐:“如果接下来发生了任何事情,你要马上跟我说,不要想着自己解决知道吗?” 池筝看着晚灵点了头。 “你先回去吧。” 晚灵转身,两人的目光缠绕,她的眼瞳偏大,更显无辜乖巧,而因为刚哭过的原因,整个人又有了几分脆弱的怜惜美,擦肩而过之际池筝没忍住动动手指,喉结滚动,手指骨轻滑她的手腕。 晚灵微微侧头看他,但没停留。 细微的互动掩在老师喝水的空隙里。 开门的瞬间,雨声闯入,这场下了近一个小时的雨不减反增。 不属于临夏的凉气扑在脸上,细雨几乎让她睁不开眼睛,雨幕模糊掉整个世界,教学楼建的有些年头,走廊上的积水集中在倾斜的一边,晚灵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坑,回到班级后门。 “到底是怎回事?东西找到了吗?”有人在问邓齐。 “找到了就好了,真烦,老班还说要和家长联系,我妈得骂死我,操!”邓齐踹了下桌子。 “所以和陈晚灵到底有没有关系?” “书包里好像也没有吧……” 晚灵推门的手停住,掌心感受着泛着湿意的门。 …… 老师也能看出池筝的心不在焉,不满地止住话题:“行了,看你这样子也没听进去,回班级吧。” 池筝转身,老师拧开杯子,刚准备喝,又听到他折返回来:“老师,今天的试卷是谁改的啊?” “怎么?”老师反问。 “没事,就有一道题我是对的,他给我改成错的了。” …… “偷了东西谁还会放在自己的身上啊。”邓齐说完,后门悄然被推开,谈论声戛然而止。 ……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老师放下水杯。 …… 晚灵身上带着寒意,发丝还有雨雾,她缓慢走进,无视掉所有的目光,回到位置上,沉寂得犹如一块石头慢慢沉进湖底。 怀疑一旦产生,那么罪名就已经成立。 占有(H) 水是有声音的。 在你的耳边和你共鸣震荡。 氧气一点点一点点从肺部抽离,在水面荡出波纹,手臂被浮力撑起,发丝在水中晃荡,一切都平静到思绪被放空,直至氧气耗尽。 晚灵猛然从浴缸中坐起,浴缸里的水激荡溢出,她抹了一把脸,大口呼吸空气。 水珠从皮肤上滑落,她从一旁拿起浴巾,水温已经变凉,手指因为泡得太久而发白发皱。 换上睡衣这才打开手机,十分钟前池筝给她发了条信息:明天出来。 他很少主动约晚灵在周末出门,浴巾蒙在头上,她想想,回:我想在家休息。 ——那我去你家。 不想出去,但也不想让池筝来家里。 屏幕渐渐因为长时间没动作而黑屏,晚灵又将它点亮,看着对话框的光标闪烁,她打不出一个字。 池筝的信息又弹进:下周一要去市里打比赛了,想见你。 晚灵感觉他是用错动词了,删删打打,最后发送:好吧。 浴室里的雾气散掉一点,退出聊天页面,才发现还有一条好友申请。 阳光树影为头像,申请的备注栏只有一行字:卓清越。 简单,明了。 晚灵直接黑屏手机。 池筝的手总是能精准定位,掌心的薄茧轻磨乳头,圆润的嫩乳在他的手中变换,酥酥麻麻的感觉透过胸腔散满全身。 晚灵的肩颈非常敏感,池筝也知道,他的吻尽数落在那,手轻托她的后背,让她避无可避。 亲了一会儿,后背的手抽出,牵着她的手引到下面,让她握住炽热的肉根,惊人的温度在手心跃动,晚灵熟练地帮他缓解燥动。 女孩的手并不细嫩,但却摸的他很舒服,马眼疯狂分泌液体,自从上次在酒店做过后两人就没有再做过,池筝涨得难受。 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好,亲得晚灵晕头转向,她今天穿了条裙子,现在全都卷在腰间,白色的内裤中间晕开水渍,内里的形状一清二楚。 池筝的床品一向很好,他会做足前戏,既不痛,又让双方的状态达到最佳,有时候晚灵被挑逗得刚插入就高潮了。 而前戏的方式他通常不会选择指交,但是今天他似乎心里有着事,又或许是因为时间关系,他用了这个最简单又最快速的方式,一下进了两根。 狭小的甬道被撑开,被填满的感觉激得晚灵嘤咛一声,双腿绷直,所有的一切都抛到脑后,思绪跟着身体最原始的本能走,腰部无意识地晃动。 池筝结束深吻,撑着半边身子,手指在穴里快速搅动,水声潺潺,紧密相连的地方被分开,空气灌入又被挤出,晚灵早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全身心沦陷在别样的快感中。 池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升腾出异样的快感,他喜欢看她的表情,从漠然到动情再到渴求最后是承受不住快意的崩溃,一点点累积的占有感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自动挺跨,粗硬的阴茎摩擦手掌,逐渐和手上的动作同频,努力忽视晚灵求吻的眼神,可还是没忍住细吻她的脸颊。 ……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老师放下水杯,“今天的试卷是我改的,拿来给我看看。” …… 媚肉疯狂叫嚣,紧压着他的手指不放,毫无规律地凸起凹下,淫水顺着指尖在手心汇聚流出,晚灵的腰高高挺起,喘息声断断续续,另只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 …… 卓清越与他视线相对时似有若无地笑意。 在体育课上,卓清越先离开后,晚灵又出现在走廊上的身影。 …… 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指节灵活地刮过不同的敏感点,巨大的快感齐齐爆发,大量的液体喷洒,下体缩紧颤抖,连带着肚子都跟着抖动。 晚灵大喘着气,还没从激烈的高潮中回神,顶在身体里的手指被抽出,池筝起身,她的手也滑出掉到床上。 他毫不在意地用湿漉漉的手扯下裤子,一手的粘液全抹在发胀的肉根上,随意撸了两下便被液体裹满, 他今天的话格外少,拉起晚灵的腿并拢,饱满的花蕊拼接成漂亮的形状,气势汹汹的肉刃抵在外面蓄势待发。 晚灵察觉到不对,撑起身子扭腰想往后撤拉开距离:“池,池筝,套……” 池筝不听她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又把住她的腰将她扣住,压着她的双腿,就这么一寸寸无套插入。 刚高潮超过一次的嫩肉更敏感,被挤开的每一处都传来强烈的刺激。 “池筝……不行,你……”没了套的隔阂,所有的接触都更加赤裸,被侵入的每个地方都颤栗得发狂,彻底被贯穿的瞬间,脑子已经停止思考,最深处的粘液都粘合在一起,交换表达最赤裸的欲望。 池筝根本不给她适应的时间,他今天特别蛮横,腰部发力如同打桩般进进出出,丝毫没有技巧,全是发泄,粘稠的液体溢出沾湿毛发,他将晚灵的腿又往下压了点,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对折。 晚灵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滑落,他疯了,那根粗硬的肉棒毫不怜惜地在娇嫩的穴道里乱捅,宫颈一次次被戳到,相比之下腿根被压到到泛僵的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池……池筝,停下……快,停下,我……呜呜……”晚灵的声音都带着点哭腔,她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粗暴的抽插了,甬道又开始隐隐发酸。 池筝浑身肌肉紧绷,近乎是以狂暴的速度宣泄,他能感受到穴里传来的阵阵抽搐,也能感受到宫颈发软后的紧缩,柱根在黏糊糊的淫液里摆动,连囊袋都被打湿,他舒爽得只想索要更多。 池筝俯身又压上晚灵的身体,一个个吻痕落在她的锁骨,伴随着或轻或重的顶撞,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很沙哑低沉。 “对吗?”最后一下狠狠干开子宫,尽根没入她的身体。 尖锐的快感喷涌而出,动弹不得的腿连带着抖动,晚灵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眼泪没入发间,双腿已经没了知觉,耳鸣充斥大脑,一切都变得不真实,浑身上下只有下体还有感觉,正羞耻地喷洒着阴液。 池筝差点没绷住,强而有力的液体冲击马眼,没了套的部分抵御,差点就直接射了。 无套的感觉太强烈,阴道夹着肉根发颤,连带着下面两个囊袋都跟着发抖,细细麻麻的酥感从后背直冲天灵盖。 池筝咬牙抽出,又引得晚灵轻颤。 肉刃上翘,银丝甩出,腹部都粘连上了一根,床单已经完全湿透,一股股水漫出,腿根都反光。 池筝将人稍稍侧过,自己则躺在她的身后。 腿放下后的拉扯感让晚灵稍稍回神,她喘着气,一点力气都没有,等耳鸣退散点,她才发现,池筝还没射,此时他正在她的后面准备侧入她。 “不要,不要这个姿势……池筝,换一个……” 晚灵不是不喜欢,每次这个姿势总能被轻而易举地带到高潮,但今天高潮了两次喷了一次,她太累了,再用这个姿势她有点怕。 “你还没有回答我。”肉棒戳着滑溜溜的腿根,半是威胁半是挑逗。 晚灵这才想起来刚刚听到的问题。 他今天的情绪不对劲,晚灵能感觉出来。 她咽咽口水,手握上搭在她腰上的手:“我是你的……池筝,一直都是……啊!你,你混蛋!” 再次被插入,喷了之后里面湿得不像话,晚灵弓着腰,敏感点被反复蹂躏,池筝的手又探进衣服里摸上她的胸,捏着挺立的乳头。 “我混蛋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每当下面被他撞得往前移,乳头就会被揪着,又爽又痛,加上这个姿势的深度,晚灵很快又泄了一次。 可池筝却越来越兴奋,又将她的腿架起死命往里怼。 最后是晚灵哭着说了无数遍爱他,他才射在她的屁股上。 腰窝也被射到了一点,晚灵被烫了个激灵,累得昏睡过去。 他的生活 暴雨之后的天气出奇的好,天空焕然一新,世界都变得晶亮。 这一觉晚灵睡得很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将近四点,她拉开窗帘,眼睛被刺得睁不开。 池筝已经被拉去集训,发了信息约她吃晚饭,她简单收拾一下,穿好衣服,领口堪堪遮住池筝留下的几个吻痕,头发高高扎起,出门退房。 腿依旧有些发软,不知道是不是被折腾得太狠了。 到达训练地时他们还没结束,紧实的肌肉绷着,津津的汗液微微反光,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教练的指导声,篮球在地面弹起落下,最后被抛出。 年轻的身体碰撞出雄性荷尔蒙散发的性感,男生起跳,球还没脱手就被池筝一把拍落,追逐的方向扭转,他运球的动作又稳又快,传球的动作也很利落,没费多少力气又在队友的配合下进了一球。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眼睛照成琥珀色,皮肤上的绒毛都接近透明。 哨声吹响,篮球滚到界限外,人群散开。 池筝抬手用手臂擦掉要滑进眼里的汗,边往外走边撩起衣服擦脸,放下后又扯扯领口扭动肩膀。 他是难受的,运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运动结束才觉得又脏又不舒服。 快走到休息椅时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晚灵。 他弯腰拾起水瓶,拧开盖子仰头喝水,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然后拿着水瓶走到她的旁边。 没散的队员有些注意到这,嗓门儿大的直接问池筝晚灵是不是他的女朋友,还说上次来的不是这个女孩子啊。 池筝背对着球场竖出中指,用身体挡住探寻揶揄的视线。 但起哄声不减。 在吵闹的环境下,池筝看了她一会儿,晚灵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问他,他笑:“有点肿,像包子。” 晚灵:“……” 看来是心情回暖了。 池筝上手捏她的脸,留下两个黑黑的印子,又说:“黑芝麻馅的。” 晚灵抬手擦脸:“你好烦。” 这句话还是没有一点杀伤力。 池筝:“我先去洗个澡,等下你想吃什么?” 晚灵根本看不到脸上的印子是否被擦掉了,揉了两下后脸就有些发红:“随便。” 池筝有点强迫症,一边脸红红的怎么看怎么怪,他弯腰歪头,和晚灵的高度齐平,声音低低的:“那等会儿说,你在这里等我,别理那些男的,他们爱查户口。” 不知道是不是餍足了,心情格外舒畅,说完,又快速地在众目睽睽下亲了晚灵的唇。 这一下窥探的球员们比进球了还兴奋,乱叫做一团。 晚灵的脸全红了。 嗯,这下舒服了。 在不熟悉的地方,晚灵还是有点拘谨,池筝给她找了位置看她坐下后才离开。 四周人已经不多,但还是有打量的目光,在确定池筝走远后,几个男生立马围上。 七嘴八舌的话里包含但不限于:“你叫什么名字呀?”“和池筝在一起多久啦?”“那小子怎么追到你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等问题。 晚灵礼貌地一一作答。 一听两人是同学,有人嘴快:“那你也认识简语咯?” 问完就被别人顶了一下。 晚灵笑容稍微收了收,眼神下移到不远处的光束里:“嗯,是认识,但不熟。”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另一个男生连忙找补:“别误会,是因为之前的女孩子老是因为简语和池筝吵架,我怕池筝那小子没和你坦白,在你面前装大尾巴狼,你懂吧。” 这种话说多了有种挑拨离间的味道,男生也只能说得点到为止。 晚灵懂他的意思,他是怕池筝隐瞒了和简语青梅竹马的关系和自己在一起,反而因为这句话放松了点。 “我知道他们的关系的,谢谢。”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哎,你说池筝从哪找来你这么好的女孩,真是有够狗屎运的。” 晚灵挽挽头发,微笑以对。 她并没有说,其实是她先找上池筝的。 …… 池筝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晚灵被围在中间,走上去踢了外面一个男生的屁股:“聊什么呢?一身臭汗离她远点。” 人群这才散开一个口子,池筝牵起晚灵,她的手很暖,不再冷冰冰的:“走吧。” “诶,这就要走啦?不一起吃个饭?”他的朋友说。 池筝拉着她往外走,回头说:“下次我和你吃。” “谁要和你吃啊!!!” 池筝笑,一转头,看到晚灵也在笑,笑容很浅,但总归不是那副哀哀的样子了。 走出训练场,太阳西斜,两人走在树荫下,路边偶尔驶过的自行车会带起一阵微风,吹动衣角。 相握的手掌心微微出汗。 “他们很好相处吧?” 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不知道池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几天吧?” 晚灵一怔,惊诧地问:“什么?” “和我一起去临市比赛,就三天,”他看到晚灵瞬间抿起的嘴,又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学校。” 晚灵低下头,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昨天的事情被重新提起,她的心像又重新沉回了暗池里,看着鞋尖跃动的光点,抬头,微风吹过她的细发,短暂的沉默后说:“又不是小孩了,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 她说得轻快,但又有种黏在里面化不开的沉重感。 池筝看她还想说什么,晚灵先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他们说的任何话都伤害不了我。” 她看着他,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身影。 “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