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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吸干血?身上有什么?伤口吗?血液总要有个伤口才能流出吧?”

    雍韶是真的不知道了:“太医院和仵作们都验过尸,但我……没敢看?。”

    燕眠初点头,“我知道了。”

    他撩开帐帘,示意那?尔勒苏将?人带离。

    帐帘被撩开的瞬间带来外面的凛凛寒风,森寒的气息冰冷的仿佛连呼吸都能凝窒,燕眠初重新回到刚刚的座位上,慢慢悠悠往火盆里?填了几块炭,静默片刻等身上的温度暖和了些才起身绕到屏风后?面。

    刚一侧过身子他便顿住了,以为还?在沉眠的小余竟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盘膝而?坐垂头看?着地面,手?里?还?拿着那?个毛茸茸的兔毛耳罩。

    燕眠初揉了揉他的脑袋:“什么?时?候醒的?”

    小余回忆了下:“好久了……”。

    他神?情清明眸光明亮,燕眠初盖在他身上的兽皮被工工整整地折了几扣放在一旁,一看?就不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燕眠初俯身将?兽皮逐一取了过来,准备将?它们放回原本的位置。

    小余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

    无论是修者还?是普通人,手?腕都是格外重要的命门,小余完全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条件反射地想抓着什么?。

    燕眠初便停下动作状似询问地看?他。

    “你……你会出手?吗?”小余犹豫着道。

    大雍现今根本无法支撑起任何抵抗,北境人却?个个人高马大肌肉虬结,没有人怀疑燕骑军的实力,只要燕眠初想大雍随时?都能破国改朝。

    谁也不知道大雍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大雍周围大大小小还?有数十个国家在,雍韶没说的是这些国家都在对着大雍虎视眈眈,指不定哪个势力就会突然发难将?大雍肢解吞并。

    比起大雍被数十个势力拆解,雍韶更希望燕王直接将?大雍改朝换代,起码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它曾经的完整。

    “还?没想好,毕竟我不喜欢战争。”燕眠初将?小余手?中的兔毛耳罩拿了过来,耳罩被小余捂了半天,温温热热的非常舒服。

    “不过大概率是会的吧。”燕眠初笑笑。

    给小余下毒的是柔嫔,此刻已?经追随她的七皇子而?去?了,但雍都应该还?有一个接连派了数次杀手?死士想要伤害小余的存在。

    别的燕眠初尚没想好,起码这个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你呢?你希望我怎么?做?”燕眠初侧头看?他。

    小余愣住了。

    “不理用考虑其他事,只说你希望的。”

    小余沉吟片刻。

    “我希望……我希望……”。

    “小时?候我躲在床下听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发疯,有的人哭瞎了眼睛有的人喊那?个人的名字喊哑了喉咙,还?有一个病的连饭都吃不下了,却?还?是会在梦里?反反复复地叫他的爱人的名字。”

    小余垂眸:“那?个人明明有喜欢的人,他们自幼定亲两情相悦,但他长的很好看?,所以就被家里?人打昏送进了王府里?,没过几天就被嫌弃了。”

    “嗯。”燕眠初撑着下巴看?他。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进那?种地方……她们应该会有很精彩的生活吧。”

    无论是好是坏是甜是苦,总归要比现在精彩上许多。

    第一百零二章 异国君主x代嫁皇子

    集会是北境人度过的最后一个节日, 集会过后用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就会彻底被皑皑白雪覆盖,世间万物除了黑与白外再也不会出现其他的颜色,直到明年春暖花开, 新?绿冲破冰层枯枝蔓生细芽, 北境的草原才会重新绽放出无限生机。

    燕眠初回到屋中, 心头仍旧回荡着四公主说的话。

    “七皇子身?上的血液被抽干, 整个人都被抽成了一具干尸。”

    他拉开椅子坐在案前——杀人的方式有那么多, 为什么偏偏是抽干血液呢?

    大雍皇室对子嗣血统非常看重,一方面是大家族多多少少都难以避免的“正统传承”的封建思想, 另一方面则是皇帝血脉与大雍国运相辅相成息息相关?。

    燕眠初蓦地想到了?什么,俯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了?个木质的盒子,他从?中取出了?个边缘处绣着?金线的卷轴,正是先前?那尔图从?大雍带回来?的和谈文书?。

    时隔这么久,玺印上本就稀薄的龙气更是所剩无几, 有形之物?常常在特定情况下被潜移默化地赋予特殊的力量——比如闹市口的断头刀、圣上赐的尚方剑等等,皇帝的玉玺也是一样,汇聚了?历朝历代至高无上的皇权与龙气,意义和价值都远非常人?可以估量。

    就算先帝雍帝接连两代帝王昏庸无道败坏国运,以大雍皇室的传承时间来?推断……玉玺内的龙气也不会消散到这种程度。

    七皇子是这一辈中除了?小余以外血脉纯度最高的皇子。

    而大雍的龙气国运被窃走了?。

    燕眠初觉得, 某些东西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站起身?子重新?找出那柄在死士身?上搜出的墨蓝色匕首,森森冷冷的看着?就觉得诡异的很。匕首的刀刃非常锐利,燕眠初随手将一旁的镇纸取了?过来?, 他不过是拿着?匕首轻轻地在镇纸上划了?一下,手腕甚至都没怎么用力, 颇具分量的石制镇纸就像是块豆腐般被轻轻切成了?两半,削铁如泥毫不夸张, 当真是件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