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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当了皇帝还哭哭啼啼的!

    人终于走干净了,沈渊迫不及待拉起席玉的手,带他回乾清宫。

    他现在腿比席玉还要长上一些,步子迈得又急,席玉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根本跟不上。

    “慢点儿!”席玉道。

    沈渊根本等不及,直接伸手拦腰将席玉抱在怀里,脚下运力,走得飞快。

    四处还有值守的云家军,洒扫的内侍,席玉被他的行为惊得满面通红,急忙道:“你这成何体统,快放我下来!”

    沈渊根本不听,脚步更是不停。

    席玉只得把脸往狐裘大氅里缩了又缩,眼不见为净……

    一路上很多人就见一个黑影,怀里一大团白影,“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本来今天宫里就死了不少人,有些胆小的内侍,一边清洗着血水,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

    这会儿再被这来历不明的残影一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胡乱地把能想起来的神佛都拜了一遍。

    席玉听了个真切,实在是觉得以后再也没脸进宫了。

    乾清宫里灯火通明,德妃拨了好些人在这里伺候。

    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一看陛下怀里抱着一个人,连忙在前面将一道道门都打开,一路将沈渊引到最里间的龙床边。

    沈渊直接将席玉放在龙床上,挥手让殿里的人都退下。

    小太监留了个心眼儿,恭恭敬敬退了下去,守在殿门外面。

    殿里一空,沈渊将席玉从大氅里挖出来,见他满脸绯红,立刻心猿意马起来。

    但他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将席玉扶起来,解开他的大氅,问:“这些日子,哥哥被抓去了哪里?可有受伤?”

    席玉被他上上下下打量着,知道躲也躲不过去,便点了点头。

    沈渊眉头一紧,小心翼翼地解开席玉的外袍,说:“我看看。”

    席玉配合地张开双臂,任他检查。

    沈渊一层一层脱下他的衣袍,待解开亵衣,见席玉莹白的肌肤上,纵横交错地爬着一道道鞭痕,有些地方甚至还有青紫相交的痕迹,显然是新伤叠旧伤。

    沈渊的眼圈瞬间红了,手指停在肌肤伤痕一寸处,颤抖着,不敢触碰。

    他心疼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问:“疼吗?”

    席玉轻轻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安慰他:“阿渊,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沈渊哽咽着,低头吻上了席玉身上的伤痕,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

    席玉身体微微一颤,脸上泛起了红晕。他推了推沈渊,轻声说:“别……”

    沈渊抬起头,看着席玉,眼中满是心疼,问:“到底是谁?郑伯行?还是沈淏?”

    席玉叹了口气,道:“倒不是他们……这回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因,遭了反噬……”

    沈渊一边问来龙去脉,一边轻轻褪下他的亵衣,从怀里摸出吴院判给的伤药,挖在手心化开,一点一点帮席玉抹上。

    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席玉。

    却不知道这样小心翼翼的,反倒带来一股酥麻的痒意,席玉皱着眉头隐忍。

    沈渊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一边自责,一边手上动作放得更轻。

    席玉也终于领悟到了从前给沈渊上药,他动不动就有了莫名其妙反应的原因。

    席玉身上的鞭痕遍布前胸后背,手腕和腿上还有长期捆绑的淤伤。

    沈渊看着这些伤痕,眼眶红了一圈,眼眸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哑着嗓子说:“是我太没用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哥哥……”

    席玉抬手,抹平他紧皱的眉头,说:“阿渊不要自责,郑伯行狡猾,他买通了禁军,将我藏在废太子府上。”

    “废太子府?”沈渊不可置信,陡然提高了音量。

    席玉点点头,无奈地勾了勾唇:“任谁都会第一个把废太子排除在外,不会往他身上想。所以,阿渊找不到我,很正常。”

    确实如席玉所说,沈渊的人找遍了京都,也从没想过人竟会被藏在废太子府上。

    但沈渊还是不能原谅自己,他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把席玉吓了一跳。

    席玉见他还要扇自己,赶紧拽住他的手。

    “你做什么?”席玉看着他瞬间泛红的半边脸,有些生气道,“你打我的人?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沈渊被席玉气势汹汹的话问得一愣,继而知道他在哄自己开心。

    一直攒在眼睛里的泪怎么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席玉纤长的手指揉揉他红肿的脸颊,又替他抹去眼角的泪,说:“怎么当了皇帝了,还哭哭啼啼的!”

    沈渊胡乱擦擦眼泪,问:“所以是废太子对你动的手?”

    席玉还是摇摇头,说:“废太子恐怕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沈渊略做思考便有了答案,“郑雨汐?”

    席玉点点头。

    沈渊眉头紧蹙,问:“她一个被家族抛开的弃子,为何还要跟哥哥过不去?”

    席玉只得将沈渊离京去陕西之后,郑雨汐对他的算计和盘托出。

    沈渊听得心惊肉跳,十指紧紧掐进掌心里,他都不知道竟还有如此惊险之事,郑家女,真是无耻之极!

    沈渊紧抿着唇,目光渗着寒意,原本清涓的气质倏然变得乖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