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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修为这方面整个云华都不够燕眠初看的,即便是有也没有谁敢出手拦他,一众长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洁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在确认燕眠初离开后他们倒是来了底气了,一拥而上涌到了毕元洲的身边:“我说宗主,您怎么不请老祖宗多留一会儿?”

    “是啊,老祖宗出关可是我们整个云华的大喜事,要我说理当摆席设宴广邀天下才是!”

    “这次要不是太太……太师叔祖出手我们云华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弟子!”

    “元洲啊,老祖宗应当不是今日才出关的吧?你可知老祖这次为何突然出关?”

    平日里各个端庄自持的长老们将毕元洲给围了个严严实实,毕元洲的耳边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询问,有的长老还好语气稍稍礼貌一些,有的资历老辈分高的长老不自觉地就……或许他们本人自己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仙宗中严肃冷脸惯了,但在毕元洲这么敏感自卑的人的耳中总觉得他们仿佛在当众训斥自己。

    还是当着两个小辈的面。

    余昭里那边也没好到哪去,长老们是亲眼见到燕徊将自己的传讯玉符递给余昭里的,在他们印象中这好像是几千年来燕徊送出去的第一枚玉符——这可是随时随地能联系上燕徊的宝贝!一众长老俱是兴奋不已,恨不得当场将这枚玉符抢过好生观摩一般。

    甚至已经有长老想朝余昭里借来观看一番了,但余昭里轻飘飘地搬出了燕眠初做幌,他们便只能无奈放弃。

    “元洲,看起来老祖宗似乎对你这小徒弟的观感不错啊,连传讯玉符都给了……”。

    “昭里这般年纪就能有如此修为,人又懂事乖巧,别说是老祖宗了,就连我都喜欢的紧啊!元洲还真是好运,当初要不是你我可是定要将昭里收入门下的。”

    “你还别说,昭里当年是自己参加的大选拜入仙宗的吧?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天降徒弟呢?”

    于是人群转而又迅速换了一个话题。

    毕元洲手足无措地站在人群中间,余昭里看似八面玲珑地应和着,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的大脑还没从玉符的温凉触感中清醒过来,只有宁华一个僵硬地站在他们的身旁,长老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却似乎没有一个人肯多看他一眼。

    宁华捏紧了拳头。

    ……

    燕眠初终于回到了洞府之中。

    不知为何,比起度云峰上的那间豪华大房,他反倒是更喜欢刚降临这个世界时所在的银白洞府。

    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由于有祛尘阵的缘故这么多日过去了倒也没有任何脏污,他褪了鞋袜盘膝坐在玉床之上,过了好半天才长长出了口气。

    ——走太多路了,累了。

    可能是刚刚拥有健康身体的后遗症,虽然他的自控能力十分优秀,但还是难免想将过去没有体验过的东西逐一感受一番。

    而且他消失的这段时间说实话也没怎么去玩,而是……

    “系统,你还在吗?”

    系统滴了一声:“竭诚为您服务。”

    系统先前无端死机了,直到今天早上才重新开机,只是新启动的系统似乎嘴巴严了不少,燕眠初从多个角度试探了好几次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几日全修真界都在寻找燕眠初的下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连仙宗的大门都没出去。

    他一直在仙宗的藏书楼和穹远峰上。

    穹远峰私下里也被称作宗主峰,算得上是云华仙宗的半个行政中心,也是宗主毕元洲和他的一众徒弟的居所。仙宗中有不少资料都放在了穹远峰上,诸如……内门每一名弟子的档案信息。

    云华仙宗的外门但凡是个没太大毛病有点修为的人都能进入,但内门则全然不同,每一个内门弟子都需经过重重筛查,最开始是为了防止有外宗的暗线探子混进来破坏,后来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变成了习惯,弟子的凡间亲眷家庭信息等等全部都要被录入在上。

    燕眠初这人说好听了是顽固专一,说难听了是追根究底。他以前碍于身体原因做不了太激烈的运动甚至下床都十分困难,于是便抱着电脑开始研究起了程序一类的技术问题。他发现了问题绝不会就那样随便放下——反正他别的不多就时间多,甚至来来回回钻研了一年多才攻克了一个在国际上都颇有名气的程序系统。

    他怀疑起了余昭里和系统,便更不可能将这事情就这样抛在脑后了,穹远峰上放置弟子档案的地方被他来来回回翻了数遍,记录着余昭里的那块玉简……却只有寥寥几行字。

    余昭里,出身不详、年龄不详、亲眷不详、极品火系灵根天生剑髓之体、于长靖一十八年第二百一十六届仙宗大选拜入宗门穹远峰下……

    这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燕眠初本想着或许是时隔太久记录的人偷懒倦怠,但随手又翻出了一本同为穹远峰的应该是余昭里某位师弟的档案名册——别说是生辰八字了,连他父亲在凡间有几个外室都记了个清清楚楚。

    查探这些事情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只需弟子站在溯源法阵中间阵法便能自动生成相关的玉简,燕眠初将穹远峰上其余几十个内门弟子的玉简都翻了一遍,果不其然只有余昭里的大片空白。

    连毕盈盈这个土生土长的仙宗二代都刻了几十页的资料呢。